早上,陆谦昀和朋友在餐厅吃早茶。朋友吃得欢,看他发呆,问他:“在想什么,怎么不吃啊?”陆谦昀郁闷极了,食不知味,见朋友担心,总归还是憋出一句:“没什么,就是在想,要不要去见一个人。”“谁啊?”朋友好奇地问。“你…你也不认识,”他模模糊糊地回答,意图遮掩,“就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。”朋友看他这般神情,联想到几年前他失恋的模样,惊声问:“你不会是在想宁虞吧?”陆谦昀愣住,然后没说话。“我…”朋友一时语塞,而后反应过来,站起来大声质问他,“你、你怎么又和她搞在一起了,你是嫌当初吃苦没吃够啊!”“你、你真是,真是要把人给气死!”当初分手时哭得惊天动地,又绝食又整天哭闹,短短十天瘦了十斤,后面还闹到进医院,人在吊水的时候嘴里都还念着——“好恨,好恨你。”可是现在。“她…她也没有那么坏,都是那个顾衍,他故意挑事来着…”陆谦昀强行解释着,但他朋友并不买账,直接摔筷子走人,临走之前还骂他——“你个死恋爱脑!”此刻在地铁上,因为人多,两人只能挤在一个小角落里,怕别人碰着她,陆谦昀就干脆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保护住。“为什么来找我?”宁虞在他耳边小声地问。在人群中,陆谦昀默默将她抱紧,然后小声回应:“想你了,迫不及待想来见你。”宁虞笑着逗他:“不才三天没见吗,怎么这么黏人?”小狗摇摇尾巴:“黏人不好吗?”宁虞没说话,踮起脚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一下。陆谦昀直接笑开了花,将她抱得更紧了些。在家楼下分别,宁虞进了楼里,摁下电梯等待,听见有人走近,还以为是同栋楼的住户,也就没回头看。“宁虞。”很熟悉的声音。她回头看,竟然是顾清明。“你怎么在这?”看见她惊讶的神情,顾清明双手插兜,开始解释:“我在六层租了房子。”六层?那不就是在她楼下。电梯正好到了,两人一起进去,除去她们,电梯内没有其他人。沉默着,在电梯到达四层的时候,顾清明才开口。“刚才那个男生,是你的新目标?”他看见了?两人并排站着,宁虞也没转身看他,反而问:“为什么问这个?”电梯正好抵达六层,门开了,顾清明看了一眼外面没人,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了出去。“你要做什么!”“有事和你说。”两人拉扯了一路,走到603后,顾清明停住用指纹开了门,然后将她推进去。“顾清明,”她没脱鞋,就站在门口,看他,“你到底要做什么,你…唔!”他竟然将她压在门上,上前疯狂吻住她,然而唇与唇接触不到十秒,宁虞就凭借力气大挣开了,然后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。“啪——”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响起,再一看,顾清明脸上已明显红肿一片。她死死地盯住他,胸膛强烈起伏,是被气急、呼吸不畅。
“疯子……”“要发疯治病去看医生,我没义务陪你在这胡闹!”说完就要走。顾清明立刻上前,从后面抱住她,不准她离开。“放开…你放开!”不顾她的拒绝,他用尽全力紧紧抱住她,表情终于不再云淡风轻,而是浮现了几分脆弱,在她耳边卑微地问:“你就没想过和我重新再一起吗?”宁虞只觉好笑,耐心已经消失殆尽,语气尽是嘲讽之意:“你就为了这个,无聊。”用力拍打他的手臂,她怒声呵斥:“放开!”顾清明放开她,但下一刻又抱住她转身,强迫她正视自己。“你无不无聊?”“为什么顾衍可以,那个男生可以,我就不可以!”两道声音同时在屋内响起,宁虞听见他的质问,怒气竟然消减一些。他好像在哀求。又好像在表示不满。宁虞就这样看着,等着他下一句话。“为什么,”他表情很是痛苦,双眸含泪,“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对我?”而他又为什么,到现在还放不下?“所以呢,因为你的深情,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、然后痛哭流涕地答应和你复合吗?”宁虞直勾勾看着他,神情冷淡。“分手我提的,你也同意了,当初分开得那么爽快,现在和我说你放不下,你不觉得好笑吗?”“你不是交了很多’女朋友‘,不是放下了吗?现在来和我说这个,太晚了不是吗?”双手环胸,她就这样审视着他,不悲不喜、感情没有起伏。“你明知道我没有!”“我怎么可能,在心里都是你的情况下,再和别的人交往!”顾清明不信她看不出来自己在撒谎,委屈地与她争辩。“你看,”她指出来,“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地方。”明明可以简单处理的事情,总是因为自尊或者其他,迂回反复地说很多废话,在某一点上停留许久,问题却依然无法解开。平白浪费时间。“当初提分手时我和你说的话,都是真心的。”和他交往,虽然没有做到百分百地付出真心,但八九分的喜欢,她还是给了他的。只是他不满足,总是希望她能和他一样,把全身心都献给爱人。他越缠越紧,在她感到窒息之前,她提出了分手的意愿。那时他也和今天一样,冲上来强吻她、抱住她不让她走。“你总是这样,”宁虞的目光里满是失望,在控诉他,“和你在一起,我总是感觉到不自在。”“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”胸膛还在强烈起伏,心本来是热的,可现在却渐渐凉下来,冷得让他害怕。顾清明想哭,满腹委屈堵在心里,可临到头,看见她失望至极的眼神,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。“所以你不会再和我在一起了?”许久之后,他